路过的女人2：已婚女性（下）

【福井一无所有】

今年春天，北陆新干线延伸至敦贺。结果，北陆本线上的普通特快列车消失了。几乎没有人对此感兴趣，但乔曾经是个火车迷，所以忍不住提起这件事。于是，他和小月的短途旅行就在北陆新干线延伸之前进行了。与新干线相比，雷鸟普通列车摇晃得更厉害，乘坐起来也不太舒服，但这也意味着你可以欣赏窗外的风景。坐在他旁边的，是“脸皮厚”小月，她的信息素正四处流淌。
　原因是我们离开前，她丈夫在厨房里强奸了她。但她还是给乔做了个三明治。自制的芥末酱（不加胡椒粒。这一点很重要。我觉得全麦芥末涂在面包上味道好得多）和食材完美搭配，做出来真是美味无比的三明治（我提到了两次，因为这很重要）。还准备了一壶热咖啡。这就是他们说一切都安排妥当的意思。

　这可能有点突然，但你听说过眼镜之城鲭江吗？据说它占据了日本国内眼镜框市场的96%（国际市场20%）。因此，大多数戴眼镜的人似乎都知道鲭江这个名字。Joe是一位对自己视力感到自豪的老人，目前对眼镜不感兴趣，所以直到最近才听说鲭江。
 然而，即使很多人知道鲭江这个名字，真正去过那里的人恐怕还是少数。我不是吹牛（其实我是吹牛），但自从我知道鲭江之后，我已经去过那里三次了。毕竟我不是吹牛（其实我当然是吹牛），但那三次我都和不同的女人一起去。而且，我一点也不吹牛（抱歉，我还是吹牛），但那三次我都自己做了太阳镜。说到三次，我指的是今年四月上映的《罗马假日》重制版，一个月内我看了三遍。或许我不应该吹牛。

福井的入境旅游人数似乎排在倒数第三。疫情爆发前我第一次来福井的时候，在车站看到了一张海报。

京都什么都没有，金泽什么也没有，完全什么都没有。这正是它有趣的地方。

 这或许是一句自嘲，但我并不觉得好笑。我认为这确实反映了福井县人民的潜意识。
　当然，也不是说“什么也没有”。
 如上所述，我们的目的地鲭江市不仅在日本，而且在世界范围内都以眼镜闻名。永平寺是曹洞宗的总本山，也是一座以严谨的修行而闻名的古老寺庙。乔在那里修行过三次，坐禅已成为他日常生活的一部分。
 　食物真是美味。越前蟹、烤鲭鱼、荞麦面。B级美食包括伏尔加米饭和酱汁猪排盖饭。福井长期以来一直是重要的食材供应地，尤其是京都。通往京都的道路被称为“鲭鱼大道”，就是明证。当然，也别忘了福井的恐龙。福井和天草一样，都是恐龙的圣地，恐龙博物馆即使是成年人也能乐在其中（虽然开车不太方便）。

　福井，常被嘲笑为一无所有，其实是众多核电站的所在地。这里有15座核反应堆，其中一些目前正在退役。或许正因如此，有些人把福井称为“银座核电站”。这些核电站大多为关西地区供电，而关西地区与福井居民毫无关联。此外，还有一些名字不祥的组织，比如日本原子能机构和核退役研究发展中心。后者的作用可能让人一时难以理解，但当小月告诉你“还没到时候！”的时候，只要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，就足以抵挡第一波核危机。即便福井实际上是人们退休后会去的地方之一，而且是一个持续赚钱的地方。

[我之所以先在敦贺下车是有原因的。]

我在敦贺站下车吃午饭。当时，北陆新干线的建设正在车站前飞速推进。
 我去了车站前的一家可以品尝福井海鲜的餐厅。这已经是我第四次去了。午餐菜单都没看，就点了几道单点菜。烤鲭鱼让我欲罢不能，但又在烤鲭鱼和小月烧之间犹豫不决，最后决定至少点一份烤鲣鱼和三文鱼烧。当然，啤酒是当天的重头戏。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胃，烤鲭鱼也别忘了。

　填饱肚子后，我们又得满足一个愿望。尤其是小月，她抱怨道：“今天早上，火还没烧起来，得先把它扑灭了才能去买眼镜。” 乔平时总是一团糟，这次他可不会让这种事发生。我们去了爱之宿，从车站打车十分钟就到了。爱之宿是一家典型的乡村旅馆，里面有些老旧，还有些发霉。然而房间却大得有点夸张。平时我绝对不会选这家，但为了灭火（可不是我的鸡巴），我可负担不起这么奢侈的住宿，也没办法（这个词用得对吗？）。顺便说一句，这已经是我第二次住这家旅馆了。

　他们一如既往地从慢吻开始。因为要赶下一班去鲭江的特快列车，所以时间不多，但他们动作很慢。小月开始自然地叹气。但现在，叹气声已不再是叹息。他把小月翻过来，让她双手扶墙。想也没想，他撩起她的裙子，露出了白色的吊袜带和蕾丝丁字裤。乔抑制着自己的兴奋，从后面轻轻地将手指插入小月的私处。当然，日本气象厅已经发布了暴雨紧急警报（洪水）。然后，小月的叹息变成了呻吟，恳求他继续下去。现在停不下来了。他把她的丁字裤拨到一边，乔的身体虽然娇小，但仍然足够僵硬，可以从后面插入。随后，呻吟声变成了尖叫声，乔一边继续扭动臀部，一边在心里默念咒语“Genshirohairosochikenkyukaihatsukikou”，以防止自己过早漏水，最终他设法扑灭了火。
　啊，终于开始感觉像太空俱乐部专栏了。从此以后幸福快乐。

　行程很紧，得赶紧了。我从爱之宿叫了辆出租车，前往敦贺的海产总店。如果日本厨师都不知道这种海带，那我可就惨了。说实话，没必要特地跑到总店去，东京就有分店，全国各大百货店也很容易买到。不过，既然来了福井，怎么可能不来呢。所以这已经是第四次了（苦笑）。问题是，每次来这里，我都会花很多钱。虽然以后还有其他地方可以花钱（比如眼镜鲭江）。当然啦？这次也没好好利用之前的三次教训，买了好多东西，我甚至开始想：“你也要开海带店吗？” 皐月却很高兴地说：“我买到了纪念品。”
 为了结束这一天，我们打车回车站，去了隔壁的书店。乔很喜欢这里。它和那些综合楼里的时髦书店很不一样。
 书架的摆放方式独具匠心，而且由编辑工程研究所负责管理和运营，这也不足为奇。如果你要找的书已经在那里了，可能需要花点时间才能找到。但如果你想召唤一本书，并被它召唤，这里就是你要找的地方。桌椅也经过精心布置，你可以一边享用店内茶铺的茶，一边享用你购买或正在考虑购买的书籍，或者吃一顿饭团。许多座位还配有电源插座，方便你打开笔记本电脑查阅资料。换句话说，对于像乔这样的爱书人（虽然他不太擅长阅读）来说，这家书店应有尽有。如果你读到这里还在想：“敦贺？我可不能为了逛书店跑那么远”，那我只能说你真是个傻瓜。从京都乘坐雷鸟号列车到敦贺不到一小时。即使从东京出发，乘坐新开通的北陆新干线也只需三个多小时。一日游很容易。这是我第四次来敦贺，所以我准备得很充分。我带了一个空行李箱，装了很多海带和书，然后坐当地火车去了鲭江。

[第四次前往鲭江]

　鲭江眼镜架市场占有率高达96%，但车站却出奇地冷清。到处都有“鲭江，眼镜之城”的招牌，眼镜架形状的纪念碑随处可见。然而，却空无一人。招牌和纪念碑的数量肯定比人多。
　举个例子，我已经第四次来鲭江了（苦笑），但我从来没见过车站前的出租车候客点有出租车等候。那里空无一人，看来他们知道即使乘客在等，也要载他们。出租车候客点都这样，在鲭江市内街头拦出租车简直难上加难。我已经第四次来鲭江了，所以对这些情况都比较熟悉。如果下雨的话，我会提前预约出租车，但天气好的话，我决定步行前往目的地。
　我们的目的地是眼镜博物馆。天气晴朗，不冷不热，本来就已经很惬意了，但我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和小月牵着手一起走着。15分钟的步行路程并不费力。车站前的道路宽阔而崭新。即使离开主干道，拐进岔路，道路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宽度，仿佛昨天才竣工一样。拐进岔路后，路上既没有车，也没有行人。就像乡村地区常见的那样，唯一状况良好的只有道路。正如之前提到的，福井是核电站的天堂，相关的补贴肯定源源不断地涌入。
　走了一会儿，一栋建筑映入眼帘。我们走的这条街叫做“眼镜街”。我们绝对不会迷路。这栋楼大概有十层高，周围又没有什么高楼大厦，所以显得格外醒目。博物馆映入眼帘时，小月兴奋地说道：“楼顶的眼镜招牌好可爱啊。”每当听到这句话，我都会想起，男人和女人对“可爱”的评判标准其实很不一样。总之，那副圆形红框眼镜的纪念碑，正是“眼镜之城”鲭江的象征。从车站步行10分钟就到了。从入口往上看，映入眼帘的是一栋设计精美的建筑。一楼设有接待处，但由于免费入场，所以没什么可参观的。售卖区位于右后方。虽然博物馆名为“眼镜博物馆”，但主要景点就在售卖区。
　销售区面积不大，却摆满了3,000副来自本地厂商的眼镜架。如果你问店员，他们会把眼镜从柜子里拿出来让你试戴。小月对眼前这3,000副眼镜兴奋不已。她试戴了好几种，却怎么也挑不定。她花了两个小时才最终选定了自己最喜欢的那副，然后又花了一个多小时配镜片、调整镜架。陪女孩逛街，耐心真的很重要。

[然后去一家非常美味的荞麦面店]

　如上所述，福井有很多美食，但乔认为荞麦面才是最棒的。由于这是他第四次来鲭江，他特意提前预订了房间，前往了一家位列世界前三的荞麦面店（根据乔的排名）。
 这里的荞麦面真是美味极了。福井荞麦面的一大特色是采用特定产地的本土品种。餐厅与多位荞麦农户合作，根据他们的口味定制菜单。磨碎的荞麦面香气浓郁，口感绝佳，与萝卜丝完美搭配。晚上丰富的开胃菜菜单一定会让像乔和小月这样偏爱“左派”的食客们大饱口福。
　经过一番深思熟虑，小月最终决定选择这副眼镜并立刻戴上。
“非常感谢，乔。我真是费了好大劲才决定，不过我超爱这个。”小月笑容满面地说。看到她笑，乔自然也很高兴。
 首先，我们举杯畅饮。芝麻豆腐的美味让我们对之前点的菜更加期待。这里的招牌菜是炸天妇罗（kakiage），一种独特的圆柱形炸天妇罗。据店主说，这种形状能更好地衬托出蔬菜和虾的鲜味。我们先用盐腌制，然后蘸上天妇罗的汤汁换换口味。两种口味都一样美味。无论哪种口味，都是一杯绝佳的饮品。啤酒之后，我们点了当地酒——黑龙酒（Kuroryu）。这是我们第四次光顾这家餐厅，Joe感觉就像老朋友一样。店主贴心地倒了大量限量版黑龙酒在佐餐酒上。当然，味道也很棒。享用了酒、小吃和萝卜丝荞麦面，我们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餐厅。

[从鲭江到京都，然后……]

　我们从店里打车到鲭江站，然后坐当时还在运营的当地特快列车去京都。十点多钟就到了京都。如果在这里分手，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回家，赶上“灰姑娘时间”——这是我们对丈夫的承诺。如果从这里打车去京都南部的情趣酒店区，那就快十一点了。因为我答应过丈夫会在“灰姑娘时间”之前回来，所以我们在酒店只会待几分钟。乔有早泄的毛病，所以射精方面没问题，但他不喜欢仓促的性爱。
 正当乔犹豫不决时，小月打电话给丈夫，笑容满面地说：“他 12 点半会来酒店接我。”乔和小月开玩笑说：“我也喜欢你，对吧？就喜欢你一小会儿。”说完，他们上了出租车。

[我很兴奋能玩眼镜，但是……]

没想到眼镜戏会这么刺激。她戴着眼镜，穿着从酒店租来的水手服，那“颜射”看起来比平时性感三倍。然后，房间里心爱的震动棒送来了，一阵水花四溅也就在所难免了。乔自己也心满意足，筋疲力尽。今天太忙了，她昏过去也情有可原，但她在酒店外等候的丈夫却无法理解这种逻辑。她迅速换好衣服，离开了酒店，一辆奔驰车停在那里。当时已经过了一点钟。乔走近时，车窗摇了下来，丈夫只是简单地说了句：“乔，今天是你最后一次见到小月了。谢谢你所做的一切。”然后又把车窗摇了上去。或许是知道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，乔出奇地平静，只是简单地说了句“谢谢”，然后再次走进酒店，茫然地望着那辆奔驰车。

男人和女人之间

当然，他仍然对她有好感。但乔是个爱炫耀的人，无法如此公开地表达自己的感情，而且他有一种反常（或者说是反常）的固执，以至于违背一个有点不寻常的约定（或者说不违背）都显得很不礼貌。然而，这并不意味着他完全不再和皋月见面。他每次上茶道课，皋月几乎都会在场，虽然不像以前那么频繁，但他们仍然能自由地交流。他们的关系在他的茶道伙伴们之间是公开的秘密，但我想他们中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已经不再秘密地重聚了。像往常一样，他们经常在课后一起出去吃饭，有时还会偶然坐在一起。但即便如此，谈论他们过去的关系仍然是禁忌，他们也再也没有单独出去过。
  然而，时间过去了一段时间，今年五月的一天，也就是北陆新干线延伸至敦贺两个月后，练习结束后，小月叫住了我。
“乔，你今天想和我一起吃午饭吗？我有事要告诉你。”乔预感到这个消息不妙，但他的好奇心占了上风。

　他们乘出租车去了三条一家以前常去的咖啡馆。乔平时在车里很健谈，和司机聊天，但今天他却很安静，似乎在担心“报告”的内容。小月也跟着他，保持沉默，车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。
 到达后，我照例点了份每日特价午餐，然后又点了一杯啤酒。这是一家咖啡馆，但美味的扎啤也是他们的一大亮点。
 今天的午餐是照烧鸡肉，配上一小份配菜、沙拉和味噌汤。菜单很简单，所以味道好坏一目了然。乔从来没吃过比这更美味的照烧鸡肉。他还没来得及碰那看起来美味的鸡肉，就举起酒杯，一口吞下了一半。小月也默默地举起酒杯，抿了一口。两人一如既往地沉默不语，但啤酒缓和了尴尬的气氛。然后，他们不假思索地开始交谈，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，互相更新着各自的近况。
 　直到他们吃完午饭，乔喝了第三杯啤酒，咲月喝了第二杯，咲月的语气才变了。两人都感觉很放松。至少乔看起来是这样的。
“我和丈夫分居了，并于上周提出离婚，”Satsuki 说。
“哦，真令人惊讶。”
　乔的回答与他的话截然相反，仿佛一点也不惊讶。事实上，他并没有那么惊讶。他觉得接下来会有一场真正令人震惊的告白。他本能地做好了准备，等待着小月开口。
“我已经爱上别人了，所以我觉得我不能再和我的丈夫在一起了。”

乔知道，当你真正震惊的时候，你会暂时失去任何感觉。几天后，当乔得知公主已不在人世时，他感到无比痛苦和悲伤。这次不是几天后，而是皋月用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把整个故事讲了一遍。我觉得他的情绪波动不大。等他听完大部分内容后，皋月帮他叫了两辆出租车。通常情况下，他们会一起回家，但乔发誓，他们永远都不要再待在同一个空间里了。
 在回家的出租车上，乔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，让他呼吸困难。如果要用语言来形容这种情感，最贴切的词莫过于“嫉妒”，但这词却不太贴切，事实上，它似乎是最难以捉摸的。所以，我们试着用日语，而不是中文，来解释一下他当时的感受。

简而言之，这种感觉就是我不是被选中的人。”事情就是这样。乔和皋月的关系很特别，他甚至认为他们性格上的契合，或者更确切地说，是他们之间“良好的化学反应”让他们的关系堪称理想。但与此同时，他又感到不满。皋月渴望回应丈夫的爱。与其说她爱丈夫，不如说她想通过回应丈夫的爱来维系这段关系。说实话，当初他们分手时，他曾希望皋月会对他说：“你在胡说什么？乔，我还要继续和你交往。” 好吧，他没想到这会发生，所以他并没有承受太多痛苦。但现在，经历了这件事，他找到了一个足够爱他的男人，不再回应他的爱。我知道我这么说有点冒昧，但我还是会再说一遍。

那不是我。

和往常一样，乔说出了你在失去一位好女人时会说的话。
小月，你是个好女人，我爱你。即使我们不再相见，我也不会忘记你。

此后不久，乔放弃了茶道课程。